第8章 枯皮魂骨(1 / 1)

“小阿芜......是龟叔呐。

阿叔不够阳寿与你秋婶白头偕老啊.....只好取你命唤于我。小阿芜,阿叔知晓你是个好孩子,你定会帮阿叔的,对不对?!”潘兴那凸现的眼球正冒着光盯着小阿芜看。

“可惜,你祖父惨死,没能亲眼瞧见我与你秋婶拜堂成了亲。你便像阿叔一样,做个好人。替阿叔下去,告诉你祖父这件喜事.......”潘兴越说越起劲,可他原先肥胖臃肿的肉体,在他手舞足蹈时,迅速瘪了下来。

一团雾气从潘兴体内横冲直撞不久,便通过那条极长的细痕徒手扒拉出来。

出来时,嘴内还不断发出“吧唧...吧唧”的咀嚼声,粘腻的食物在碰撞,焖腥酸臭直窜入秦平芜的鼻尖。

一瞬,触不及防地鸡皮疙瘩早已爬上了她的肌肤,酥酥麻麻的知觉直冲她天灵盖上方。

一张不似人样的人皮则轻飘飘地落于泥泞,皱巴巴的堆在一旁。反观整个“潘兴”如同泄了气的皮囊。

这一刻,秦平芜忽然很庆幸,自己所见的世界是黑白色的,肮脏的场面在她看来,没啥冲击力,就是太臭了些。

她不仅不怕,还平静地与它对视上了眼珠,短短一秒,它深棕色的瞳孔极速收缩成一根针,又极速放大。

这.......是殇?!

殇乃死于非命的鬼——指怨念太深的强鬼,只要它怨念足够,便可幻化成万物。“潘兴”是有怨念不假,但还不足以幻化万物,只能悄无声息吞人五脏六腑,再穿着那人的人皮为非作歹。

眼前这个,早就不是真正的潘兴。真的那位,怕是坟头草都比人高了。

“该娘的!潘兴的眼球.....怎得装不上?”

黑雾中圆球状的眼球,“啪嗒!”腾空砸到地面上,

“啊-!装个人的五官都那么麻烦!不装了!”说落,它身躯才逐渐展现在秦平芜眼前。

它浑身被软巴巴的肉泥包裹着,不知道它又暗中害了多少人或动物,各个不同的五官,疯狂在它体内乱窜,血盆大口还铺满它面中。

它由一具具尸首化作的肉泥层层堆积垫高,小破屋在它眼前显得如此渺小。

它微微一动,“啪!啪!啪!”

身上的肉泥不断往下掉落零碎的肉块,五官.....

趁着它在显出原型之际,纁黄正鬼鬼祟祟地偷摸从地上爬起,狐额间紧皱眉眼,毛发透亮的白尾被它自己盘了起来,生怕触碰到一丁点泥污。小爪还特意躲开地上沾满泥点点的零碎肉皮。

它一小步一小步踮起脚丫,直往小屋院后的一处草堆而去。

“潘兴”看见秦平芜那张泼澜不惊的脸,便气不打一处来。她一直闭口不说,全程只有它在说话,让它觉得自己像人间的倡优一样的,哗众取宠。

于是,当秦平芜眼眨了一下时,它带着那张一直咀嚼没停过的大口,猛然凑近她的脸前,间距不过一指。在她黑白世界里,它裸色眼球咕噜噜地转个不停,黏糊糊的口水顺着它歪曲的唇,砸在地上,化作一缕烟气散于空中。

烟气如同一桶滚烫的热油,扑面袭来,秦平芜的视线被烟气所掩盖,早已模糊一片。热浪,浇落于她跟前似的,疯狂地在她身上肌肤一寸寸爬行。

她喉被堵塞,眼被笼盖,耳被遮蔽,意识被碾压。

她丝毫受不到外界的生气。只剩下死而复生,又再次堕落黑暗的崩溃与绝望。

长在“潘兴”锁骨处的狗眼,充肿着眼红,死死地凝视着她。狗眼里,有满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顾,也有似在看一只即将死到临头的畜牲,拼命挣扎的快感。

是啊....那种看“畜牲”受尽折辱,而后被自己一口一口吞咽的快感!

秦平芜身上两张符纸,不管她动作幅度有多大,依旧死死粘在上面。

狗眼转动了一下,眸中闪过一丝对她身上两张符纸的好奇。不出一秒,转为讥讽。两张符纸啥也不是,对它更是毫无抵抗力。

它刚开始还误以为,是她背后有仙家,所给她的灵符。结果,几个雾团就将她治的服服帖帖。

它一想到,到头来她还不是任由自己磋磨的时候。一下子,过于激动,它身子上方顿时蹦出几颗肉瘤挂在身上。

“小阿芜,别白费力气了!

屋内的所有人,压根听不见你的动静,不然我先前所做的功夫,不就白干了。”一双沾满五官的手,正从它体内伸出,不断用力收紧禁锢她的力度,

“好新鲜呐,你肯定很好吃!”。

秦平芜的双手根本触碰不到它一点,更别说,要反击了。她的脸色已憋成了猪血色,气息也逐渐虚弱下来。

“你说,我该怎么吃你呢?煎炸油?还是清汤?我这可是给你选择权,怎得还嘴硬不语?既然,你不说。那我先把你吸干,咀嚼完你的内脏,再把你的皮囊丢给野狗!”

一人一殇,脸与脸贴近的距离越发更近了些。腐臭尸肉的臭气,正争先恐后地闯入她鼻息之间。气息所触到的每一寸肌肤,除了恶心,还有窒息。

她强压下心中强烈的不适感,咽了一口唾沫,依旧沉默不语,紧绷着。

它看着她这半死不活的模样,又感觉自己要被她折磨疯了!

它叽叽咕咕地跟她说这么多,理都不理人,呸!殇。

她已处于快窒息的状态,却还瞪着那双黑不溜秋的大眼,直勾勾地冷视着,使它雾团悚然发毛成尖刺。

我已经够好了吧!都独给她选择如何被我吃,还不好吗?怎的还不说话?

殇被气到肉泥扭曲,它接受不了冷暴力!

秦平芜见它欠欠馊馊的一直对她挤眉弄眼,丑陋肮脏的模样简直反胃,说话喷到她脸上的口气比茅坑还臭!

那冰凉的触感滴落于她肩颈处,她眼睁睁地看着从它嘴角滑落,顿时让她鸡皮旮瘩全身乱跑。

她真是欲哭无泪!

是她不想说话吗?是她故意憋着不说话的吗?是她吸着二手臭气还不开骂吗?

她有苦,说不出啊!

但现在欲哭无泪的还不止秦平芜一个,还有正拼命张开小口,硬咬着一个漆黑小物件的纁黄。毛茸茸的白毛脑袋上在此刻,沾满了泥泞,小爪还在不断扒拉它爪爪下的黑黄色的土堆。

它微皱的小鼻上不断冒汗珠出来,唇周的青筋已然一抽一抽的,可那东西还没被拔出来。

纁黄拔一会,歇一会。拔一会,再歇一会。

呜呜呜......主人怎么埋的那么深!再不拔出来,主人就与它不亲近了。难得今日她不仅抱了抱它,还轻抚了许久。

“嘿咻!”

纁黄尾巴不再盘绕,而是一晃一晃着摇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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